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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芦苇在梁娅的卧室看到梁娅的时候,芦苇完全吓了一跳,出现在她面前的闺蜜,头发凌乱,双目红肿,无神,一张俏脸苍白得吓人,完全看不到丝毫的血色。不厚不薄的嘴唇也是干燥无比,还起了壳,就像一个饿了几天,渴了几天的乞丐一样。
仅仅一天,原来那个水润,靓丽,犹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孩儿,竟然变得是如此的憔悴不堪,令人心痛!
“小娅,你,你咋个了?”芦苇走到梁娅所坐的床沿,看着梁娅颤声问。
梁娅看了芦苇一眼,毫无焦点的目光动了动,脸上却依然毫无表情。她做了今天起床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起身去关自己的卧室门。关了卧室门还不出气,还将门上了反锁。之后,梁娅一步一步的走到无比惊愕的芦苇跟前,一下扑倒在芦苇的怀中,“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无比的委屈跟酸楚。
“咋了?小娅?你咋了啊?”芦苇用手拍着梁娅的后背,万分不解的问。梁娅的样子,当然不是生什么病了,而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梁娅一直哭,不说话,仿佛要把整个晚上和白天累积的所有情绪一下子倾泻出来似的,一直过了约莫两三分钟,直到嗓子都哭哑了,才哽咽着说:“昨天晚上十二点过的时候,父亲……父亲回来了……”
“啊——”芦苇一捂嘴,双目大睁,瞪得犹如铜铃,几乎在一瞬间,她便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梁娅今天的缺课,王勃那尴尬的笑容和嘱托,以及刚才梁娅的父亲梁经权那欲语还休,颇不自然的表情。
这种事,对于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芦苇来说也是花姑娘上轿头一次,所以也没有好的经验和办法。想了想,芦苇只有试探着小声问:“小娅,那你和王勃昨天晚上有没有……有没有……”芦苇红着脸,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即使是作为梁娅最好的朋友,有些话,她也不好问得过于直接。
梁娅没回答,只是将自己的被子拉开。那个原本有着殷红血迹的地方,由于脱水的关系,已经变成了暗褐色。梁娅从自己的抽屉摸出一把小剪刀,当着芦苇的面,咔咔咔,将那团风干的暗褐色布片剪了下来,塞入一个黑色的塑料小口袋。梁娅把装有那个巴掌大小的粉红色布片的塑料袋放到芦苇的手中,泪眼朦胧的说:“苇苇,待会儿你回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他吧。愿留愿丢都由他。”刚一说完,两颗豆大的眼泪又从眼角泌了出来。
芦苇看了眼梁娅,又看了眼手中这个代表着女孩贞/洁的小袋子,点了点头。她想安慰梁娅两句,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安慰之词。芦苇将塑料口袋放入自己的衣袋揣好,把泪眼婆娑的闺蜜抱在怀里,让她别哭,又安慰她说梁叔终有一天会理解并接受王勃的。
但梁娅却嘴唇紧闭,边哭边摇头。她父亲昨晚的表现以及今天一天对她的劝说,让她感觉自己和王勃之间在一起的希望,是越发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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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离开后,梁经权走进梁娅的卧室,趁热打铁,继续给梁娅做思想工作。
“小娅,从小到大,我一直就告诉你,一个人要实诚守信,不要撒谎。你也一直听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听,对我和你妈开始撒谎的?应该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吧?他是不是经常对你说,撒一点小慌,没什么,无伤大雅?是不是还说,只要是善意的谎言,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有句话叫做小时候偷针,大长了就要偷金!谎言就是谎言,没什么大小之分,也没什么善恶之论!撒谎撒习惯了的人,以后撒起慌来,那便是出口成章,张口就来、你想听他一两句真言,也听不见了,因为他只会对你说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隐瞒不利的事。这种人,你能跟他在一起?还不被他骗得团团转,被卖了还帮他数钱?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那种人,父母没文化,从小就缺乏家教。我也听你说过,他妈是改过嫁的。什么人才改嫁,跟前夫离婚?肯定是身上有很大缺点的人——我倒不是说离婚就一定是他/妈的错,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妈肯定也有很大的问题。他从小就在这种不幸的家庭里成长,被一些坏习气熏染,能够有很好的教养?昨天晚上他如何把我按在地上打你也看到了,如何威胁我你也听到了。这是一个晚辈该对长辈说的话?是一个知事懂礼的学生敢做的事?他完全就不考虑我的面子,也不考虑你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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