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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娅颤抖了一下,木然的脸上多少有了些表情。她看了眼身边这位从来没让她感到像此刻这样如此惧怕的父亲,又看了对面笑容凝固了的男友,结结巴巴的开口:“晚上的时候打雷,我……我怕,就……就喊王勃过……过来陪下我……”
梁经权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发出一声冷笑:“嗬嗬,害怕?害怕就叫一个男同学过来陪你?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育,看来还真的是白教了啊!”
“梁叔——”时间紧急,王勃没来得及跟梁娅串供,担心梁娅露出破绽,就想亲自解释两句,提醒梁娅跟着自己的话说。但刚喊了声,就被梁经权恶狠狠的打断: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子屋头,没得你这龟儿子说话的份!”
又是老子,又是骂娘,又是龟儿子,对方一次又一次突破他跟人交往的底线,王勃脸上强打的笑容很快消失,渐渐被一股熊熊的怒火所替代。他一个男生,深更半夜出现在一个女同学的家里,固然可疑,且不合时宜,但是也不至于在不问青红皂白,尚不知道两人做没做过什么“错事”的情况下,就被人定性,然后劈头盖脸的臭骂,连辩解都不容他辩解。想着最近的大半年,尤其是从上海得奖回来后,报刊杂志,电台电视台,不管是以前见都难见的高官,还是周围的亲朋好友,无不对他另眼相看,笑脸相迎,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轻视也就算了,今天晚上他本就理亏,但也不至于在事情都没清楚之下,就对他恶言恶语,甚至骂娘吧?
王勃想着梁娅昨天告诉他的自己的父亲去临/县出差,要明天才能回来的事实,如此看来,什么TM的出差,都是假打,托词,借此麻痹自己的女儿,间接的麻痹自己,给两人创造孤男寡女的机会,然后他自己趁机回来捉/奸!
卑鄙!阴险!真TM卑鄙和阴险!王勃看着眼前这个表面装得正气凛然,私下却是一肚子坏水和阴谋诡计的男人,算是彻底看穿梁经权的把戏,也彻底看清了梁经权这个道貌岸然,小动作不断的伪君子。
王勃对梁经权固然是气愤,不过,因为他对女友的父亲一直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对方显露原型,露出自己的獠牙也不完全是意外。跟此时的愤怒相比,他更担心女友梁娅。此时的女友,面对父亲疾言厉色的讥讽和责难,平时也算伶牙俐齿的她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低着头,默默的流泪哭泣,时不时的颤抖,让王勃无比的心疼。
梁经权正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斜眼看着旁边的男孩。在他的想象中,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击式捉/奸,这个只有十七八岁的高二学生,应该面无人色,乃至“跪地求饶”才对,犹如学校内那些犯了过错,被他处理的学生。
然而,眼前这鬼豆子,他想象中的惊惶,害怕之色却是丝毫不见,有的,却是若无其事,从容不迫的镇定,以及一点点愤怒,还有,便是隐隐的冷笑。
这狗/日的竟然在冷笑?!他凭什么冷笑?哪里来的自信和狗胆?余光中,梁经权牙关紧咬,拳头紧捏,恨不得起身一拳朝身边这衣衫整齐,镇定自若的鬼豆子脸上砸去!
想到衣衫,梁经权忽然抬头,看着依旧无声饮泣的梁娅,厉声问:“我再问你,刚才他睡在哪里?”
低着头哭泣的梁娅身体又是一抖,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让他睡……睡客厅的沙发。”
“嗬嗬,沙发,是吧?”梁经权阴森的一笑,突然一个起身,直接朝梁娅的房间冲,边冲边咬牙切齿的冷笑,“沙发……嗬嗬……沙发……”
见自己的父亲第二次冲进自己的卧室,而且是直接朝自己的床边冲去,梁娅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完全站立不住,一下子倒在了身边的沙发上。
“小娅,你不要紧吧?”王勃一惊,就想朝梁娅走去,梁娅却朝他死命的摇头,让他不要过来。
梁经权冲入梁娅的卧室,大跨步走到梁娅一米二宽的木床前,粉红色的床单上,平铺着天蓝色的薄被。梁经权一把将被子掀开,然后,在小木床的正中央,两朵鲜艳的红梅,连同一团还未干完的污迹,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轰隆!”一个霹雳,在外面的天地间炸响,同时也在梁经权的脑海中炸响,梁经权全身颤抖,嘴唇也颤抖,哆哆嗦嗦的指着床中央那两朵刺眼的血色梅花,极度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因为那份告密信的关系,在梁经权的意识中,他自己的女儿梁娅,在今天之前,多半已经被王勃那狗/日的给糟蹋祸害了。所以,在家附近的小旅馆中呆了大半晚上的他才一直磨磨蹭蹭,估计着自己女儿和那祸害自己女儿的鬼豆子已经上床睡觉并且在他的想象中,已经做过了那种事之后才冒雨跑了回来,然后捉/奸捉双,一举拿下那祸害自己女儿的鬼豆子,让对方无话可说。女人最宝贵的便是第一次,既然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做一次或几次又有多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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