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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人头脑再好,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也肯定比不上自己年轻的时候,正是因为对于外界的感知能力在不断变弱,人们才会产生年龄越大时间过得越快的错觉。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林田海来说就非常短暂,除了在东海岸的几所知名高校跑跑演讲就没干什么,却几乎是一晃眼就过去了。
12月10日是阿尔弗雷德·贝恩哈德·诺贝尔逝世的日子,为了纪念他芮典皇家科学院才把诺贝尔奖的颁奖日期选在这一天,连颁奖的时间都选了他的死亡时间,也就是下午四点。欧洲人向来生死看淡,再加上奖金和名誉动人,所以倒没人觉得在他死的时候领奖有什么膈应的地方。
芮典皇室把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看得比天都大,国王亲自给受奖者颁奖,还不要脸地对人家诺贝尔家族的事横加干涉,大概是因为芮典这个国家离了诺贝尔奖的加持后影响力实在不值一提。打开百度后输入芮典,出来的第一个关联搜索信息就是“芮典是哪个国家”,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简直是种侮辱了。
“阿海,咱们颁奖典礼当天才到,会不会显得有点不尊重主办方啊?”虽然田有纪不知道今天来受奖的十个人分别都是谁,因为她根本不关注学界的动向,但她很清楚坐着私人飞机还卡着点到场的,只有她儿子一个。
“诺奖而已,您以为多了不起呢,我愿意来已经是给他们脸了。”别人把诺贝尔奖看得很重,林田海却对这个充斥着傲慢与偏见的奖不太感兴趣,之所以来领奖只是为了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为实现更远大的目标铺平道路,若遵从本心的话他都想学学萨特老爷子,拒绝掉算了。
除了物理学奖之外,其他五个诺贝尔奖项属于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文学奖、医学奖、经济学奖在学界的认可度只能说一般,概因文学奖的政治色彩太浓,医学奖被戏称为生物学奖,经济学奖争议不断,至于最后一个诺贝尔和平奖,早先还有点说服力,可现在应该直接改名为诺贝尔滑稽小丑演艺大奖才对。
“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诺奖而已?这里应该是斯德哥尔摩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凡尔赛呢。”田有纪就算再不关心时尚之外的事情,也知道诺贝尔奖的大名,也知道这个奖项的分量。
“妈,这诺贝尔奖跟林仙儿一个样儿,虽然貌若天仙引得一众狂蜂浪蝶围聚,但世人其实都清楚她再漂亮也只是个表子。真心把她当仙女的人唯独一个阿飞而已,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天下人都可以,唯阿飞不可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诺奖一直对宗国人有偏见,长期封锁才导致咱们心中的执念不断加深,再加上特殊年代的错误宣传……”只能说不同的时期造就了不同的感情。
不是林田海为了证明自己高洁而随口胡扯,他是真的不太在乎,总有人说谁谁谁是诺贝尔奖的遗珠之憾,但是有谁听说过没拿到诺贝尔奖是谁谁谁的遗憾吗?从来只有受奖者让奖项更光荣,从没有奖项让获奖者飞升的,奥观海同志倒是拿了诺贝尔奖,有谁把他这份“荣誉”当回事儿吗?
距离市中心两公里的Ett Hem酒店,此时已经被林大会长整个儿包下,里里外外都是林兴业的安保人员。这酒店的名字在芮典语里就是“我家”的意思,上下加起来一共五层,像是个大别墅一样,不过它却是斯德哥尔摩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去年刚拿过史密斯夫妇酒店大奖。
酒店的设施怎么样林田海并不关心,他选这里只是因为大小刚刚好,整个包下来不会显得太夸张,又杜绝了跟其他人住在一起的安全隐患。巴里·哈德森一下车酒命令随行的安保人员都去跟提前过来的同事换班,一个身家过百亿美元的富豪,排场大点没人会说三道四,何况他们的老板还是出了名的仇家多。
“阿海你可算了来了,我是提前两天过来的,在这酒店里呆着无聊的要死。”林田海刚进门就看到石田纯子扑了过来,穿着Veronique Branquinho雪花毛衣的她少女感十足,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
要不是田有纪的手里拎着行李包,可能已经一个平掌切接下颚粉碎踢接飞冲肩的连招顶过去了,抱她前夫可以,连她儿子都抱就不能忍了,“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又不是真的母子,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怎么就不是真的母子了,至少从法理上讲我跟阿海才是母子。”当年林田海是被判给了林良天的,她是林良天现在的合法妻子,自然也是林田海的合法母亲,如果按照宗国的法律来判断,他不赡养田有纪只是道义上受谴责,但不山羊自己却要犯遗弃罪。
林田海只能说芮典皇家科学院的规定害人不浅,非要搞什么庆祝晚宴让受奖者的家人也来这里感受气氛,他其实很想一个人过来的,可总不能别人都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他这边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值钱他刚开口邀请,林良天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恐怕也是早就想象到了这番场景,两个老婆见面绝对是修罗场,而对于林田海来说现在两个妈见了面,同样是修罗场。
一个宗国中年妇女,和一个尼本中年妇女,在遥远的斯德哥尔摩用英语吵架,这场面美到让林田海不敢看,所以他选择不看,以准备演讲稿为名躲进了顶楼的套间。不知道是不是他记错了,反正在他印象中好想有一句“中年妇女吵架,上帝都管不了的”俗语。
这栋红砖小楼是维多利亚式建筑,顶层都是斜斜的坡顶,以防止积雪太重对建筑造成破坏,所以所谓的顶层套房空间看着很逼仄,每个区域都被分割得小小的。但林田海却对这样静谧的布局十分中意,能让人很快集中精神,怪不得当年的大画家卡尔·拉尔森选择这里作为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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