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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玉看着穆融恒婆婆妈妈的动作，心想，
估计下一步你会帮我递笔了——
他果然把水笔恭恭敬敬地送到她的右手边。
“放下！”谷玉命令。
笔那么短，万一手指头碰一块了怎么办！
“哦。”
他赶紧双手把笔放下，
又调整了一下笔的方向，让笔头朝向她；
末了又微调笔的位置，以保证笔身与桌沿绝对地垂直。
谷玉终于没耐性了，恼火地瞪着他。
你他妈这么啰哩啰嗦的，要干嘛？
有这时间我早把文件看完了！
慑于她又冷又火的目光，他连忙后退，退到班台前的座位上坐下。
谷玉抬眼看见，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那个......我反正有空，等等没事。”他没有起身。
“走！”谷玉发气。
你他妈赖皮狗吗？！
“这个......谷玉，你别生气，我......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情。”他还真是一条癞皮狗。
“快说！”
谷玉本来想说：有屁快放！
觉得太粗鲁。
好像自己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在他面前，自己的性子彻底变了。
“我......我觉得你......还是。先签完字，再谈比较好，到.....到时我......我可以顺便帮你拿走。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忙。”他结结巴巴的解释。
谷玉费了半天劲才听完他所说。
话都说不完整了！
是不是自己太凶，把他吓的？
谷玉的心忽然发软——
我去，这就是自己容易被人欺负的原因。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垂下眼睛开始看文件。
可是对面那人就像是一盆火似的，
隔了这么远，
他散发的热量，自己的手都感觉得到。
这让她很不安神——
别乱了分寸，好像自己很在乎他似的。
就当他不存在不行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开始看文件。
穆融恒的身体放松下来。背往椅背上靠，
小心翼翼的，
怕发出声响惊扰了她。
他两手交叉在胸前，舒坦而仔细地观赏着谷玉。
对自己来说，她等于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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