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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热闹时,李晓从门外走进,笑道:“在下有军情要说,希望不会影响各位的酒兴。”洛天初笑道:“军情第一,李兄请讲。”李晓道:“岳飞坐镇郾城,令张宪率军进攻淮宁,淮宁守将韩常在十里外摆下营寨,两军交锋几次,互有胜败,一时僵持不下。西路由牛皋率军进攻京西东路,他是本地人,地理娴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梁县,襄城,叶县,龙兴,鲁山五县,直逼汝阳,因为齐国缺少大将,汝阳守将由金国大将屈以突担任,他是完颜娄室的门生,谋略武功深得乃师真传,在朝山谷中设寨,并占领了附近的山头,那山谷是瓶口型,牛皋不敢强冲,又不敢轻易绕道,一举一动皆在屈以突的监视之下,进退维谷已有数日。”洛天初举杯道:“大家今日尽管开怀畅饮,明天我们又要踏上征途了。”
当天夜里洛天初便率领着朱雨时,顾瑶,严魏风,萧中楼,李晓,鲁宁,胡老大和一万骑兵离开了洛阳。6飞率主力部队次日启行,留下杜杀和蔡怜花镇守洛阳,身受重伤的赵横山也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洛天初的骑兵部队朝着汝州方向一路疾驰,天明时已走了大半路程,这才放缓马,派出了四路侦察兵到前方侦查,大军在阴凉的山坡后休整喂马。士兵们辛苦了一夜,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轮流站岗。胡白端着刚熬好的汤药递给了洛天初,道:“已经误了吃药的时辰,堡主快服下吧。”洛天初喝完后道:“难为胡兄一路劳顿,还要为我煎药,真过意不去。”胡白道:“谁不是赶了一夜的路,大军到哪里,哪里就要有大夫,这是在下的职责。”洛天初点头道:“胡兄说的是,快去睡一觉吧,晚上打仗有的忙了。”胡白道:“前两日堡主又是拼斗,又是吃酒,还是把脉后才睡的安心。”洛天初笑道:“胡兄真细心,如此烦劳了。”
胡白搭上他的脉搏,轻轻“咦”了一声,皱眉不展。旁边的朱雨时紧张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这时顾瑶,严魏风,萧中楼等人也围拢了过来,胡白皱眉道:“堡主这次的脉象很不稳定,忽强忽弱,忽快忽慢,难以捉摸,我也难下定论。”朱雨时担心道:“这可不是好兆头。”洛天初苦笑一声,点了点头。不明所以的严魏风问道:“天天见洛兄吃药,不知到底生了什么病,是否严重?”顾瑶知道内情,看到洛天初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好闭口不言,洛天初笑道:“一点内伤小疾,调整一下就好了,兄弟们不用担心。”萧中楼道:“内伤调理不好就会处大事,小弟也懂些医理,不如也让我看一下吧。”洛天初笑道:“不用了,别担心我了,去休息吧。”当下连哄带骗的请走众人,朱雨时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洛天初也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朱雨时道:“我想说的早已说过多次,你执意不听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见,陪你死撑到底了。”洛天初哈哈笑道:“好兄弟。”
洛天初心里又何尝不苦,他也能察觉到内伤作的征兆,也知道作后的结果是什么,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悲凉伤感是难免的,不过总算已拿下了洛阳,了却一桩心事,若能再帮岳飞拿下汴梁,形成密不可破的中原联盟,那时闭眼也无所谓,不过在此之前绝不能倒下,绝不能。朱雨时也猜到了他的心思,这才忍住回家探亲的念头,陪他再次踏上征途,就是想帮他完成心愿。
黄昏时探路的探子全都返回,察明了前方并无埋伏,另外还从猎户口中打听到一条小路可绕过汝州,直通朝山谷。洛天初大喜,让士兵们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后继续进军。在探子的带领下,大军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天黑后很不好走,士兵们只能牵马步行,好在这一段路不长,转而进入茂林,前排的士兵拿着砍刀披荆斩棘,为骑兵铺路,直到三更才走出树林,将士们浑身臭汗,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探子用手一指西面的火光道:“那就是齐军营寨。”洛天初仔细观察,现除了朝山谷中的三座营寨外,附近三座山上也都驻扎着几百人,相隔几十丈,即可用来侦查,也可作为射箭的碉楼。洛天初道:“欲破敌寨,必拔山头,不然山上放起箭来就不好办了,进攻要同时进行。顾兄领一千步兵攻东山头,严兄,李兄领一千步兵攻西山头,萧兄,鲁兄,胡兄领一千步兵攻打西南面的山头,我和小朱率大军直扑山谷,待看到我军举火为号,你们三路一起攻山。众将纷纷领命。
洛天初和士兵们牵马走下山坡,他们缓缓行进来掩盖啼声,其他三路借着夜色向目标山峰爬去,当碰上小股的巡逻兵就由高手们杀死,没出一点声音,不一会儿都成功的抵达山脚,静待着洛天初的讯号。
山谷和山头的火光已清晰可见,洛天初令士兵们全部上马,手持强弓,道:“点火!”大军中亮起三盏火把,一闪即灭,山头上已有齐兵指着山下叫嚷,洛天初弯弓搭箭,一箭将那人射死,提气大喊道:“跟我冲!”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血刀堡大军高声呐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齐军的守卫并不算松懈,一直监视着牛皋军的军队,却没想到后方会冒出敌军,一时间惊慌失措,纷纷从营帐跑了出来,盔甲都没穿戴齐就投入了战斗。洛天初纵马跃进栅栏,趁齐军还未列队,单枪匹马杀入敌群,一枪灌穿三名齐兵,单臂挑起,凌空一抖,尸体落下时又砸到了两人。齐兵开始围攻洛天初的坐骑,洛天初将马人立而起,前蹄踢死一人,然后顺势将马卧倒,齐军的长矛纷纷刺空。洛天初翻身跃起,枪随人走,如狂龙乱舞,齐军惨叫不绝,纷纷中枪倒地,然后他飞身上马,这时大量的齐兵赶来,将他围在中间。
只听“轰隆”一声,营寨大门被血刀堡冲开,朱雨时带着七千骑兵冲杀进来,齐军的步兵顿时成了浮云,被西瓜砍菜般一顿乱杀,留下尸无数。骑兵最怕弓箭,可是三个山头上的弓箭手尚且自顾不暇,攻山部队皆是手持盾牌的步兵,齐军箭手虽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兵种相克,伤害有限,不过齐军的火球进攻倒是颇具威胁,以干草枯枝编成的火球,燃烧后滚下山坡,逼退了几波进攻,可是火球数量不多,用完后就难以抵挡血刀堡的冲击。
洛天初和朱雨时联手杀敌,率领骑兵在寨中横冲直撞,一直保持着运动战,将骑兵的战力挥到了极致。齐军的人数和血刀堡相若,只是毫无阵型可言,一盘散沙般各自为战,没多久就全部跪地投降,大寨沦陷。
突然天上破风声急响,洛天初大声道:“小心有箭!”“嗖嗖嗖嗖”箭雨落下,不少骑兵中箭落马。原来是屈以突率领的增员部队赶来。屈以突不愧是跟随完颜娄室久经沙场的大将,看罢形势后果断放弃营救,让士兵在两寨间竖起三排矛阵,犹如一道矛墙,弓箭手躲在后方射箭。强攻矛阵的要付出巨的大代价,因为齐军还可以根据地形再组合出无数矛墙来限制骑兵的冲击,洛天初正打算撤退以避锋锐。忽然敌军后方一阵骚乱,原来牛皋见后寨起火,人喧马嘶乱作一团,猜到是洛天初的援军,赶忙率军进攻齐军的前寨,两面夹攻下,齐军更溃不成军。与此同时三座土山也被血刀堡占领,士兵们捡起齐兵的弓箭向中寨射去,齐军惊呼一声,赶忙举盾避箭。
洛天初见机不可失,喊一声冲了出去,借着天上飞箭的掩护提气纵马飞过一人高的矛墙,所有齐兵都看傻了眼,哪里见过有马能跳这么高的,洛天初长枪一扫就是一排齐兵倒地,每枪出枪必有所获,手下无一合之将,杀的人是血人,马是血马。齐军被他气势所慑,团团围住却不敢攻,洛天初在马上厉喝道:“投降者生,抵抗者死!”齐兵们本就贪生怕死,见大势已去,大都扔掉武器投降。敌营被他这么一闹,矛阵也漏洞百出,被朱雨时率队攻破,凡跪地投降者一律不杀,只杀仍在抵抗者。
投降人数越来越多,就在这时从齐军后方杀出一员大将,正是屈以突,他相貌威猛彪悍,黑糙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手持一柄大刀,将一路投降的齐兵尽皆斩,以干硬的汉语怒喝道:“没骨气的人!战死才是男人的光荣!”说罢举刀杀向血刀堡群雄,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之意,洛天初刚要迎战,朱雨时道:“这个留给我。”说完挺枪迎上,屈以突练的是外家硬功,一柄七十斤的虎头大刀抡起来有万斤之力,气势猛如泰山压顶,就算人经得住,马也受不了,朱雨时毫不退缩的挺枪迎击,但在兵器交击前,手中枪快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引走了屈以突的万斤之力,并化为己用,狠狠反击在他的刀上。屈以突闷哼一声,胸腔如遭铁锤重击,虎口崩裂,大刀撒手,坐下马也跪了下去。屈以突倒地后半天无法动弹,两条树干般粗壮的手臂颤抖不止。洛天初喝彩道:“好!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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