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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是孤打下的江山。
那时候,孤天命所归,执掌江山,万民无有不从。
可自从孤盖了这天台,与天公亲近。
获得神明认可。
这一切都变了。
孤,真的错了吗?”
周武王神形萧条,一脸落寞。
吕战身影浮现,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周武王手上的伤,依旧没有痊愈,他握住的栏杆,沾满了他的血液。
“其实错与对,王上心中不已经明白了吗?
其实每一种野心,都伴随着代价的。
有些代价能够承受。
而有些,一旦输了,就再也不能回头。”
周武王闻言,呵呵轻笑:“你便是吕战吧?”
“王上不是已经知晓了吗?”
周武王笑着摇了摇头,侧身看了他一眼,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
“其实孤应该恨你的。
是你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
当然,或许也该感谢你。
至少天下尘民该感谢你。”
吕战笑着摇了摇头:“此处接近天,王上想必能每晚都能看到很多星星。
王上,或者说王族,修行者,是那太阳,是那月亮,是那很亮的星星。
但天下尘民,就如同那些被所有人忽视的星星。
虽然不耀眼,却依旧存在。
如果没有他们,你就会发现,夜空萧条,索然无味。
既然同在一片天空之上,何以连他们发出微弱光芒的权利,都要剥夺?
再者,我吕战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王上的改变,当真是因为我的出现?
所以王上该恨,不应该是恨那大力神吗?
我所做的,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周武王默了默,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沾着鲜血。
“你也觉得孤不是个好王?”
“好坏不是这么分的。
王上有野心,想开辟万年基业。
我能理解。
只是王上仰仗的人错了。
你能仰仗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神,而是被你打入尘埃的尘民。
只有他们的力量,才能让你成为千古一帝。
天子?
不过是神明的傀儡罢了。
只有那些卑微如蝼蚁的人,才能把你捧上人王的宝座。
王上还看不清这一点吗?”
周武王神色复杂,神情恍惚。
过了好半天,才颓然叹道:“你说的是对的,说到底是孤的错。
你动手吧。
只是希望太子以后,不要重蹈覆辙。
或许这江山传到他的手里,是正确的。”
吕战微微挑眉:“王上误会了,我来不是为了杀你,只是给王上讲述一个简单的道理罢了。
你既然有心传位,我杀你做什么?
王上不妨下一纸诏书,禅让王位。
但有一点,规定下一个接班人,决不许兴建神庙,信奉神明。
而应当以民为本。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天下共讨之。
王上以为如何?”
吕战朝着他的双手一抓,上面残存的混元真力,瞬间消失。
周武王精神一震,感受着手上伤势的复原,激动的看着吕战:“你当真不杀我?”
“王上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好!非常好!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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