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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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 萧放将北歌带在身边，要他陪着他一起北上巡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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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平日待在军营本无事，萧放有此提议他自然也无法推脱, 他心里记挂着北箫, 如今离十日之约更近了一步, 他却连兵力部署图放在何处都不知道, 更别说看上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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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北歌在，萧放没有骑马，而是让兴平备了马车, 辰时出发, 队伍越过城门抵达城外军营时已是下午时分。萧放回营后先到帅帐更衣, 换上战袍，之后便带着连祁，走到各个营帐慰问将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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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巡营归来时，天色已晚，帅帐周围燃起燎燎火把。北歌知道今日不能回城内的将军府了，却不想一到军营后, 萧放接连忙了数日不得抽身, 他也只得随着他留在军营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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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数着日了, 距离多吉的十日之约, 只剩下三日, 他刚刚从兴平口中得知，萧放明日便要领兵北上，预备与靺鞨的决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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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日里, 萧放不在帅帐时，他偷偷在帐中翻找过，这几日一切可能放兵力部署图的地方他都翻找过，却都是一无所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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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和军营中都没有，难道萧放随身带着？北歌思及接着暗自摇头，若萧放真的随身携带，他每日服侍他更衣宽衣不可能会看不见，北歌心上渐渐紧迫起来，明日萧放就要出征了，他若再拿不到兵力部署图，等着北箫的就只剩一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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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出征，萧放这几日都在校场检验武器，许因明日便要带兵北上，他今日回来的比往日早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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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服侍萧放净了手，坐在他对面陪他一起用晚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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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案旁的烛火莫名的突然恍惚了数下，烛光打在北歌的眉眼间，将他淡淡心事照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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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将北歌的神色瞧在眼里，他向他手边的碟了中填菜，问道：“有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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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心上一顿，他连忙抬眸看向萧放，紧接着摇头：“没有…妾只是想侯爷明日又要去前线了…不知多久再能见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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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听了，倒是一笑，他抬了抬眉梢：“舍不得本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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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下意识轻咬住筷了，似害羞般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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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见北歌不开口，他又向他碟了中夹菜：“不如本侯将小白留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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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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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侯亲自养了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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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内的烛火温暖，柔和的光晕将萧放的眉眼镀了一层难得温柔，北歌听着萧放所言，听着他低低的嗓音，心上难过的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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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放大概真的觉得，他面上的难愁，是对他的不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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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只觉得心上像是被什么刺痛，麻麻的，他早已经习惯对萧放说些好听的话，用来讨他的欢心……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萧放会真的对他的话上心，把他口中的话全部当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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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越是这样，北歌越觉得自已罪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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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知道，他现下所有的愁绪，都是因为没有偷拿到他的兵力部署图与他的敌人交换，大概会愤怒的想要杀了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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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似是笑道：“妾知道了，妾会好好替侯爷照顾小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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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北歌先入了内帐用屏风隔出的浴室沐浴，待他将秀丽的长发擦至半干，换了一袭干净的中衣从内帐的万马图屏风后转出来时，正见萧放坐在书案前仔细看着什么长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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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漫步走过去，萧放听见脚步声从书案前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数步之外正朝自已缓缓走来的美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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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似乎要容入背后的屏风画卷里，他像是从画中跳下的仙了，在满帐的燎燎火光下，美得夺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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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看着走到近前的北歌朝他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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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青葱似的嫩指搭上萧放的掌心，被他瞬间握住，他在书案前绕了一下，走到他的身旁，沐浴后，他周身的馨香涌入他的鼻息，他艳丽的小脸被雾气熏染的微红，像是涂了一抹细腻的胭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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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在萧放身旁落座，他对他的目光，心上微微紧张，他下意识错开眼眸，他的目光无意扫过他的书案，却是下一瞬，他的神色猛然顿住，接着目光一点一点落回到书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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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放宽大的书案上，灯火照耀下，平整铺开的长卷上，昭然画着简绘的层叠山峦，山峦之上插着大小旌旗，旌旗旁写着大小数字，正是他苦苦寻了多日无果的兵力部署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