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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满楼看不见,但也能察觉到。

不过,他也不能不让池屿闲发呆,毕竟是对方的自由。

正在思索着的池屿闲双眸微垂,机械地吃着饭,只知道往嘴里塞,然后嚼嚼咽下,周而复始。

他在想着一件事情,和他前些天在街上听到的那个消息有关。

那天街上也是在说着闹鬼的事情,而且那鬼他前一天晚上还见过。

深夜穿着一身红衣披头散发地在荒芜的城外晃荡,不管怎么看却是有几分的诡异,但也每到闹鬼的地步。

奇怪就奇怪在,依照那些摊贩所说的,那位红衣女是已经下葬了的,竟然自己又爬了出来。

但池屿闲又笃定对方是人非鬼——那晚月光皎洁,对方明显有影子。

“菜要凉了。”

花满楼许久没有听到动静,于是无奈地开口将陷入沉思的池屿闲唤回了现实。

“抱歉。”

回过神来的池屿闲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想得太过投入,竟然一直在啃筷子。

“怎么了?”花满楼思忖了片刻,还是语气略显担忧地开口询问,“还在想夺命楼的事情?”

“不是。”

池屿闲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开口说道。

“刚才只是在想闹鬼的事情。”

“你相信这个?”

“还好。”

青年耸耸肩,锐利的眼睛宛如精心雕琢般似的:“之前陆小凤也问过这个。”

他随口提了几句,然后才把刚才想的事情告诉了花满楼。

“你回去的时候遇见了?”

花满楼稍微皱眉,没想到对方当晚竟然遇到了这些事情。

他无声叹了口气,在心里暗自想道:“那天应该让他留下来的。”

“我派人查一下。”

池屿闲抬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青年,沉思了片刻之后想要劝对方不用管这件事情。

但他转念一想,花满楼又不像他这么没有同情心,恐怕想起那些受印象的居民,心里也是在担忧的。

未必是为了他。

*

收拾完碗筷之后天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今晚看不到月亮,只有漫天繁星。

池屿闲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星空,一身黑衣完美地融入在了夜色之中。

或许是觉得一直仰着头太累了,他竟是走到旁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明天就是冬至了,夜晚的温度有些低,更别说草地上了。

几乎是刚躺下去的时候池屿闲就察觉到了一股凉意,正透过身上不算厚的衣衫传递到肌肤上。

脸侧的草丛时不时的搔过肌肤,引起一阵痒意。

池屿闲吸了吸鼻子,随后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躺地上了?”

花满楼在二楼就听到了动静,于是微微垂首面向他,稍微提高了声音询问道。

“没事。”

池屿闲抬手揉揉鼻子,声音有些沉:“一会儿就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愣是躺了一刻半钟才起来,身上满是寒意,肩胛骨那边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着,起来的时候又疼又酸。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扣着左手腕上的血痂,一不留神就将血痂扣了下来,还未等到疼痛来临就先摸到了血迹。

池屿闲:“……”

他垂首往手腕上看,还没好的伤口此刻雪上加霜,估计是要留疤了。

视线只是在上面落了一瞬,很快就抬了起来,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用袖口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并不是很好,所以有些粗糙,擦过伤口时带着一阵疼痛。

池屿闲呼吸急促了起来,一阵麻意从伤口十分迅速地蔓延全身。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等情况稍微缓和了些许才继续往前走。

花满楼听到他刚才停了下来,于是在他过来的时候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

池屿闲故作镇定,脸上的表情是冷淡的,声音也有些生硬。

他伪装得很好,在外人眼里看来都会觉得不好相处的程度,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似的。

不过,这个外人并不包括花满楼,他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人,又善于与人相处。

更别说这半年来,他基本上将池屿闲的性格摸的差不多,又根据那些书信明白对方的情况,因此在对方开口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要休息了?”

“嗯?”

池屿闲强打起精神和花满楼说话,他此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像极了快要衰败的花。

“刚练了一首曲子,想让你听听如何。”

花满楼笑吟吟的,站在他旁边是截然不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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