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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爷们,咱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摊贩看唐植桐没有回头的趋势,沉不住气,把唐植桐喊住。</p>
“多少?”唐植桐站定,转身,但并没有往回走。</p>
“这个数,怎么样?”摊贩这回站了起来,朝唐植桐竖起了一根手指,是食指,不是中指。</p>
“这个数吧,行我就拿着。”唐植桐伸出手,做了个“八”,又给砍去了两毛。</p>
“得,一大早的,跟您讨个利是,也算是开个张。”摊贩有些纠结,不过最后还是跺跺脚,接受了唐植桐的报价。</p>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p>
唐植桐拎着鼓板继续往前走,然后看了场热闹。</p>
这个摊位迎着阳光,太阳晒着,暖和一些,围了一圈人。</p>
一小年轻的正在一摊位前拿着玉上手仔细瞧呢,就见一大爷领着几个派出所的同志过来,把摊贩给摁住了,吓得小伙一哆嗦,把玉放在了摊位上。</p>
“哎!怎么了,怎么了?凭什么抓我?”摊贩不乐意了,大声嚷嚷着。</p>
“老实点!你这些东西哪来的?”派出所的东西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道。</p>
“收的!赚点糊口的饭钱也不行吗?还有没有天理了?逼死个人啊!”摊贩梗着脖子抗议道。</p>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来人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打包起来。</p>
“我从别人手里收来的。”摊贩嘴硬道。</p>
“老实点!去派出所说清楚!”派出所的同志不听他掰扯,连人带物都带走了。</p>
“小伙子,你知道你拿的那个是什么吗?”摊贩连着东西全被带走,其他看热闹的人这才开始跟小伙子搭话。</p>
“啥?不是玉蝉吗?”小伙子还有点懵,自己好好的看着玉,一下子啥都没了。</p>
“是玉蝉不假,你没看到那玉蝉没有穿绳的孔吗?”小老头指点道。</p>
“这我倒没注意,有什么说法吗?”小伙子求知若渴。</p>
“嘿,没孔的叫含蝉,是人去世后塞嘴里的。还有你刚才把玩的那个,你称作牙签盖的东西,伱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吗?”小老头嘿嘿一笑,有些卖弄。</p>
“唉吆,您别说了,我有点犯恶心。”小伙子皱起眉头,光听别人说玉蝉好,代表一鸣惊人什么的,哪成想有这么多讲究?</p>
“做什么用的?”小伙子不问了,但耐不住有其他人好奇。</p>
“嘿嘿,汉代的时候,人去世后讲究塞九窍,俗称九窍玉。玉眼盖一对、玉耳塞一对、玉鼻塞一对、白玉蝉唅一个,下面前面、后面各一个。刚才那个是放老爷们那活的。”小老头犹如恶作剧般解释了一下,把小伙子恶心的不轻快。</p>
小伙子都快吐了,脸憋得通红,把手指头一个劲的往身上擦,刚才他好奇,把手指头给塞进去了。</p>
“哎~不对啊,刚才不是两套吗?怎么只有一个带洞的?”有人追问道。</p>
“那套是女的用的呗。这套东西沁色很重,不知道从哪个老祖宗坟里挖出来的。逮了他,不冤。”小老头言道。</p>
“嚯!涨见识了,得亏刚才没上手,多晦气啊!”旁边的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刚才上手的小伙子。</p>
小伙子那叫一个难受,反胃想吐,估计胃里也没啥东西,只干呕了两声。</p>
“小伙子,你以后买玉蝉,一定要选带孔的。玉蝉的腹部最好选那种带‘鸣器’的,那个才寓意一鸣惊人。有些不懂的,雕个母蝉,一辈子都叫不出声,不吉利。”小老头也有厚道的一面,挺讲究,临走的时候跟小伙子交代道。</p>
“我谢谢您呐,以后再也不碰这玩意了。”小伙子连连摇头,什么玉养人、君子如玉啊,可去特么的吧!</p>
随着老头和小伙子的离开,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去。</p>
唐植桐看天色还早,进了一家文玩店,因为里面有木雕。</p>
店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手拿着刻刀,正在雕刻。</p>
“同志,这梳子可以拿给我看看吗?”唐植桐没做过这种手工,打算开工之前先看看实物,若是能套出点制作技巧来,那就再好不过了。</p>
“六毛。”售货员放下刻刀,扑拉扑拉手,将梳子拿出来,顺带报了个价。</p>
梳子的用料看上去挺扎实,但不是红檀,不过样子很漂亮,上方雕着一对鸳鸯。</p>
“同志,来,抽颗烟。”唐植桐放下梳子,一脸笑容的真诚让道。</p>
“抽烟也不能便宜,店里有规定的。”售货员一愣,接过烟说道。</p>
“瞧您说的,不是让您便宜。”唐植桐给对方点上,才开口道:“是这么个情况,我这马上结婚纪念日,我想着送爱人一件礼物。想来想去,梳子挺合适,不过我想自己亲手做一把,这样更有意义。头一回做,没经验,想跟您请教一下,这里面有什么技巧。”</p>
“嚯,感情来这偷师了?”售货员乐了,唐植桐这么坦诚,他倒没反感,至于少卖一把梳子,无关紧要嘛,反正自己也没有提成。</p>
“实在是没招了,让您见笑了。”唐植桐愿意为知识付费,陪着笑脸,将一盒没拆封的大前门放在了柜台上。</p>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就是挺费功夫的。首先你得整好型……”坦诚是必杀技,售货员见唐植桐上道,就没藏着掖着,薅过一把半成品,给他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p>
“好嘞,谢谢您。”认真听完后,唐植桐才道了谢,出了门。</p>
看在烟的面子上,售货员讲解的很详细,给唐植桐指明了方向。</p>
唐植桐可不敢小瞧玩木雕的手艺人,手里的活那叫一个好。</p>
几十年后,有部分爱好特殊的京爷,喜欢找姑娘友好切磋、交流生理构造,更喜欢在完成生命大和谐后,发挥“钞能力”,征得对方同意,拍上几张照片留念。</p>
等攒够一定数量,京爷就来琉璃厂找相熟的师傅,把照片给师傅留一份,让师傅照着刻出来,然后串成手链留念。</p>
这种行为确实有些吃的太饱,得严厉谴责、批判,但雕刻师傅的手艺没得说,惟妙惟肖。</p>
再加上盘的好,看上去有一种妖艳的美。</p>
当然,现在是没有这种行为的,大家伙都在为如何多吃一口犯愁呢。</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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