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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点,智能门锁解锁,周聿泽推门而入。
与往常只留了玄关壁灯的昏暗不同,屋内的灯光全开,光线敞亮,周聿泽换完鞋,注意到餐厅桌上还未收拾的菜肴,几乎没被动过,已经凉透,桌上还放着一瓶还未开启的红酒,两个干净的红酒杯相对静默。
目光偏移,挪到客厅沙发上侧躺窝着的人影,盖着轻薄的羊毛毯。
走近,那一团毛茸茸的小鼓包随着女孩的呼吸轻微起伏,她的眼睛乖巧地阖着,睫毛长而浓密,仿若栖息的黑色蝴蝶。
视线缓慢地在这张脸上游移。莫晚楹巴掌大的小脸白净剔透,已经沐浴过,脸上粉黛未施,唇色自然润红,像在春雨中成熟的水蜜桃,咬上一口,汁水甘甜。
周聿泽今晚沾了酒,思维没有往常那么理性,他也不知道他想在这张脸上找到什么。
良久,他弯下腰,用食指指骨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蜻蜓点水。
莫晚楹的睫毛颤了一下,呼吸短暂地上提,眼睛徐徐睁开。
“你回来啦?”莫晚楹的声音将醒未醒,糯成一团。
“嗯。”周聿泽应了一声,顺势坐在她旁边,“怎么没回房间睡?”
“在等你呀。”莫晚楹拨开毯子坐了起来,黑色睡裙的蝴蝶吊带因动作滑落了一边,半边肩膀露了出来,肤若凝脂,精致的锁骨脆弱,她睡得迷糊,无暇顾及吊带,自若地将头靠在周聿泽的肩膀上。
还未脱下的西装外套,料子冰凉,混着一股很淡的烟味儿,她的鼻子皱了皱,捕捉到这一信息。
“等我?”周聿泽微侧过身,去看她的表情。他一向早出晚归,莫晚楹也习惯了,没有必要的事,不会等他。
莫晚楹揭开眼帘幽幽望过去。那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大而澄澈,弧线圆润,偏偏在眼尾处微微上挑,在可爱的基础上又多了一抹娇媚,右眼下有一滴浅红色的泪痣,小小的一点,隐在冰肌玉骨的雪肤之下,像被埋在雪地里的一瓣桃花,眼睛每眨一下,都似要将那瓣桃花唤醒。
“抱抱。”她眉头微微蹙起,委屈地撒了个娇,眼睛一闭一眨,那滴泪痣妖冶,楚楚可怜。
半开的睡裙软塌塌的,锁骨之下的旖旎线条一览无余。
莫晚楹虽瘦,但肉都长在了应该长的地方,身体曲线完美得像艺术品。
周聿泽盯着这画面,喉间发紧,伸出手,揽住她纤瘦的腰肢,将她抱到身前。
莫晚楹默契地抬了下腿,跨坐上去,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吊带因为她的动作又滑下了一点,半个后肩显露无疑,肌肤光泽嫩滑,轻易唤醒在掌心里酥软的触感。
周聿泽眼眸愈发幽深,却抬手勾起她的吊带,将那片香软藏进了衣服里。
莫晚楹困意未消,根本没有察觉到衣服已经被整理好。
领带还没来得及解开,领结处正好咯到她的脸,她伸手一扯,周聿泽配合着抬了抬下巴,利落的下颌线连接着修长的脖颈,喉结滚动,一张一息间,男人的荷尔蒙张力尽显,莫晚楹余光瞥见,心潮澎湃,等了一晚上的闷气瞬间散了一半。
周聿泽长了一张迷惑性极强的脸,英挺而秀美,丰神俊朗,让她小鹿乱撞,说气话都像是在撒娇。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有些气馁。
一周年的恋爱纪念日那天,周聿泽在出差,莫晚楹只在电话里提了一嘴,她抱着一份期待,期待今年他会记得。
周聿泽神色微怔,联想到餐桌上丰盛的饭菜和未开瓶的红酒,恍然:“……抱歉,我忙忘了。”
他用手揉了揉她后脑勺的头发,声音柔了几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声线低缓磁性,声息若有似无扫过莫晚楹的耳朵,带着烈酒弥留的淡淡香醇,将她耳尖染红。
莫晚楹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没有回答。
“肚子饿吗?”见她不答,周聿泽又问。
莫晚楹悄悄咬了咬舌尖:“你太久没回来,我等不住,动筷了。”
她也没有非要拗什么苦情人设,实在饿得不行就吃,大不了等他回来再吃一顿,她做得丰盛,再吃两顿都够。
莫晚楹提出要求:“聿泽,第三周年的时候,你记得好不好?”
她在周聿泽的怀中仰起脸,眼神像个受了巨大委屈的小猫,脸和耳尖却粉扑扑的,本就娇柔的五官浸润着一层浅淡的魅惑。
周聿泽在这样的目光中沉默了一会儿,搂着她腰身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一些,低低应下:“嗯。”
这便算是给今晚一个交代。莫晚楹虽有小性子,却不蛮横,这些所谓的纪念日也只是她小女生心思泛滥,周聿泽性格冷淡,没有浪漫细胞,让他在百忙之中还要记得只提过一嘴的纪念日,属实有些矫情。
但他答应了下次一定会记得,那就一定会记得。
莫晚楹开心地眼睛弯成月牙形状,眼尾自然翘起,娇俏浑然天成。
“你今晚去哪里了?” 莫晚楹嗅到了他身上的烟酒味儿,他很少沾烟酒,就算是应酬,也没几个人敢勉强他,“是有不开心的事吗?”
虽然他脸上表情不显,但她敏锐感知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去姜嘉远的蔷薇公馆喝了点酒。”周聿泽只说了今晚的行动路线,对心情避而不谈,许是觉得因为这种事让她空等了一晚上,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下次直接打电话给我,别傻等。”
姜嘉远是周聿泽的朋友,她认识。
莫晚楹偷偷撇了撇嘴。
理性男的思维,玩不了心有灵犀那一套。
他没说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莫晚楹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经营这么大的集团,有点糟心事太多正常,他不说那就算了。
她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但是回到家,要做在家里应该做的事。
一只小手调皮地绕过他西服下摆,钻了内里。
周聿泽的身材极好,肩宽腰窄,腹肌扎实劲瘦,手掌触到他的腰身,便能感受到男人隐藏在肌肉里的蓬勃暗力。
周聿泽身体一僵,手掌隔着衣服将那只手按住,一向静若寒潭的眼睛暗涌着复杂的情绪:“晚晚,早点睡吧,别闹。”
他喜欢叫她的昵称与所有人不同。从小到大,同学朋友都喜欢喊她“晚楹”,“楹楹”,只有他,喜欢唤她“晚晚”。
莫晚楹被制止,有些羞,将下巴搭在他胸前,仰着头,一汪秋水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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