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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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神光飞驰而过，从远处直奔厄琉息斯而来。</p>

此刻，身中金箭的波塞冬心中没有其他，只有对德墨忒尔那炽烈的爱意。他忍受不了任何等待，所以海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而是光明正大的向着城市北面的大神殿飞去。</p>

那是厄琉息斯国民为农业女神修筑的第一座，也是至今为止最大的一座神庙。或者说，它目前也只是被修好了核心的一小部分，其他的地方至今仍在扩建之中。</p>

至于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一座建筑被修建在城外而不是城里，主要是因为城市中心已经被王宫给占据了。</p>

神的居所自然不能为人的让位，可推平王宫又需要消耗太久的时间。所以在城市的北面，人们另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并打算以此为中心扩建厄琉息斯城。</p>

在未来新的王都中，原本的城市会化作南城区，而神殿才是真正的中心。对此国王克琉斯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还对此表示了赞同。</p>

于是不知不觉间，某种后世流传的潜规则在此时被定下。虽然后来的城市很少有把神殿建在中心的，但南城确实成为了上层人士居住的地方。久而久之，这也变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文化。</p>

沃罗斯的金箭确实让他的心中升起了强烈的爱意，但那并不会彻底改变他的心性。海皇只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表达‘爱’，而不是把农业女神的话奉为圭臬。</p>

不仅是女儿的事情，就连她本人也一样，她一向不被这几个战力过人的弟弟放在眼中。宙斯如是，哈迪斯如是，波塞冬同样也是这样……</p>

“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那是外来者制造的祸端，而女神正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才把他引到了别的地方去。”</p>

他向着德墨忒尔气息所在的地方而去，一时间，神灵的气息交相碰撞，波塞冬的大笑声更是传遍四方。哪怕两位神灵都心有顾忌，没有真正使用神灵的力量，可半神层次的圣力也已经倾斜出来。</p>

下一刻，他转过身，用一贯温和的眼神看向在场的众人。他能看到人们眼中的彷徨、疑惑、不解与怀疑，但这些情绪不该出现在给女神修建宫殿的工匠们眼中。</p>

所以王子上前一步，示意众人看向他所在的方向。</p>

在悲痛之余，国王第一时间召来自己的儿子，他想要让对方用那神奇的‘神术’帮忙找到凶手。可随即神殿处传来的动静，直接就让克琉斯‘明白’了前因后果。</p>

摇了摇头，厄洛丝有些无奈的说道：</p>

“下次，下次我们换个目标，这个就算了吧。”</p>

在这种情况下，某些神灵也确实会在极其罕见的时候看到未来的一角，就类似第二纪在灵界中窥见未来的言论之神伊阿珀托斯一样。只是他们往往只能看到很少的一部分，进而延伸出种种或对或错的解读。</p>

在一旁同样听完了事情的始末，特里普托勒摩斯转身看向克琉斯。他隐约注意到，这位厄琉息斯的国王脸上有一丝哀伤闪过，但他知道，这不是因为那些死伤的工匠。</p>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做好这一切的。”</p>

“……嗯，是这么回事。”</p>

但他的【王权大仪式】是真的，那这则未来的消息自然也是真的。何况就在奥林匹斯，还有一个最直接的证据。</p>

厄洛丝再次问道，而沃罗斯也给出了同样的答复。</p>

“这里发生什么了？”</p>

坐在上首，宙斯理解灶火女神的质疑，就连他本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发生在对世界献祭的仪式上面，他恐怕都不会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p>

当然，后世尚且遥远，总之在当下，没有了饥馑之忧的凡人们正是因此大兴土木，为农业女神修建她在地上的象征。</p>

人类城邦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到这里来，也没人知道波塞冬去追寻宙斯的脚步，甚至青出于蓝了。</p>

“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一切就让我来处理吧。”</p>

“宙斯，神灵确实有可能在无意间看到未来，但那往往都是有着特殊的因由。”</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特里普托勒摩斯的安抚下，地上的凡人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p>

刚刚他们追着波塞冬的身影一道过去，实时目睹了两位神灵的“他追，她逃，她无路可逃”。德墨忒尔用尽各种办法试图摆脱波塞冬，甚至一度变作一匹母马混迹在凡人的牧群中。</p>

几乎只是一个照面之间，两位神灵本身还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那种无形的压力就已经让附近的工匠们几乎喘不过气来。</p>

……</p>

“就是他变回人形的那会……我的金箭失效了。那毕竟只是凡人仇恨射出的箭，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p>

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克琉斯面容凝重。在他的询问下，周围很快有人站了出来，向他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p>

她最近的精神一直很放松，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波塞冬那越发迷恋的眼神。农业女神显然没有料到，在这個自己掀起了天灾的档口，还有人敢对她做什么。</p>

“我会像得摩丰一样，低调而迅速的安排好一切的。”</p>

于是二人直接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一地的伤者与尸身。</p>

沉声开口，特里普托勒摩斯看向死者。</p>

……</p>

在这里，众神刚刚听完神王的讲述，而他们的第一反应，毫无疑问就是怀疑。</p>

点点头，沃罗斯说道：</p>

“大概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或许没有我们，他也会有这一天？”</p>

大笑之下，波塞冬飞身追逐而去。于是大殿的穹顶再次被撞开了一个大口子，在厄琉息斯城的民众们眼中，只看到一棕一蓝两道光晕破空而去，随后留下的，就只有一地狼藉。</p>

“哈哈哈……我的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了。”</p>

（直接写还是容易出问题，昨天就删了一截，所以还是侧面写好了，反正是配角）</p>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的要求从头至尾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哈迪斯把珀耳塞福涅还回来。”</p>

对视一眼，双子其实是想看看金箭魔力消失后中箭者的反应，才一路如此积极的跟着。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波塞冬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p>

然后几乎毫不犹豫波塞冬直接也变成了一匹公马，丝毫没有在意种族之别。甚至在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他还再次变成了人形。</p>

“你应该把女神的事情放在首位，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p>

“又是追逃游戏吗不过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你可要跑的快一点啊，哈哈哈哈……”</p>

世界崩解，万物归墟，这种言论多少有点像在中世纪说世界是圆的，除了让听到的人觉得你是疯子以外，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p>

“……无妨，你就留在这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是女神选中的牧首，是她在人间的代言。”</p>

赫斯提亚的话并非没有依据，作为先天神，诸神在受到现世影响的同时，他们也确实收获了很多。比如无法被永久修改的记忆和思维，亦或者是那不朽的本质，这都是他们异于其他世界神灵的地方。</p>

“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