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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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抬眼睫，走到里那位被学生供奉在神坛上的高岭之花，传言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视线的江会长，正看着施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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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漓心惊了片刻，连忙垂着头不敢深究会长的眼神里藏着的是探究好奇……还是来自Alpha对Omega的另一重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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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父施予接了好几通电话，真诚道：“好，我都答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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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要到了答案，回头找见钟坛时才发现江承礼已经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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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些郁闷，本来还想跟江承礼好好道歉，现在只能帮钟坛拿着外套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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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肖家施压，黄麟稳进看守所，钟坛保住了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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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心医院离钟坛家不远，南城是临海城市，路过海边时钟坛忽然提议：“要不去滩边吹吹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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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拗不过他：“你小心点，别摔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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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包扎得厚实了点儿，其实不严重。”钟坛嘿嘿笑道：“以前初中放学我俩不老在海边聊天？我骂作业难考试烦，你骂廉家不拿你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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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觉得你蛮懦弱的，明明被那么欺负了还不敢离家出走，但我刚刚见你踹黄麟的时候又觉得好像误会你了……施予，你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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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垂眸没有回答，身后的车道上有车灯一晃而过，他扫见了沙堆里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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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想，我俩也太命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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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从石块里摸出一块圆心的浅蓝色石头，光透过表面，也算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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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玻璃？你捡那玩意儿干嘛，又不值钱。”钟坛难以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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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说：“传说，龙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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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了宝石谁不喜欢？”钟坛又瞥了一眼：“但这废玻璃也不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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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放在衣角上抹了抹：“替代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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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你想给龙啊？”说完，钟坛自已都笑了：“不是，叶公好龙这也几千年前的成语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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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回头：“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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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钟坛也不伤春悲秋了：“哥，那破玻璃不扔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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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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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劝施予扔玻璃劝了一路，终于在回家时消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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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小公寓门口大开，廉夫人跟廉了进站在里面。廉家的人向来挑剔，嫌弃钟坛逼仄的小公寓，连收拾得干净的沙发都不愿意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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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半捂着鼻：“可算回来了，来找个人跟请少爷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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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本能把施予护在身后：“廉夫人，擅闯民宅不是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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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廉夫人冷笑：“你擅自拐带施予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敢先兴师问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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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向来只当他俩是混在一起的狗，区别是施予是家养的，钟是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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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伤的廉了进站在他身后，目光怨毒地看着施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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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的确说话没有底线，是因为他坚信施予马上就要被开除，但没想到那天闹事之后施予居然装病去医院，这两天校方还诡异地没了后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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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了进打听不到消息，便跟自已的母亲一起来想把人押到肖家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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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这两人却不知道肖家已经有了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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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无所谓地笑笑：“廉夫人您不是一直想把我扫地出门么？我现在这么做不合您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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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冷脸：“肖家不是你得罪得起的。我帮你联系好了二姑那边的职中，现在搬过去说不定没人知道你十六岁就对一个Omega图谋不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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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气笑了：“让一个在重点高中成绩都一骑绝尘的优等生去读职中？这跟直接把他的未来毁了有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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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毁他的未来？这是他咎由自取！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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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知道施予最提不得的就是父母，恼怒之下抄起扫把：“这是我家，滚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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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没想到野狗突然发疯，狼狈地跟廉了进一同被赶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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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气急败坏：“姓施的，是你自已给脸不要脸！接下来肖家怎么弄你都跟我们廉家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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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听着他泼妇一般在门口咒骂许久，回头看向钟坛：“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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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啥歉？他是什么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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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夫人尖酸刻薄，施予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事儿受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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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扫了扫地板，“明天我就把锁换了，免得这泼妇再闯进来，晦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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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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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的初次发情期也接近尾声，周一早上注射过抑制剂后便准备回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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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钟坛给他塞了一瓶新买的阻隔剂，味道是“小春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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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坛叼着牙刷：“一看你就不知道照顾自已，我也是昨天晚上想起来的……但平价款其他味道都缺货，高价的买不起，先用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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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犹豫了一会，轻轻地对着后颈洒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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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刹那，他觉得自已简直像是刚摘下来的水蜜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