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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明诚夫妇眼里,这个皮毛铺子的老板处处透露出古怪,但在陈东眼里,刘陵给他的感觉就是大节不亏,小节全无。
刘陵从他手里接过用荷叶包裹的卤鸡,顺手拍拍陈东的肩膀,让他赶紧去写字。
“要写什么?”
陈东没好气地接过毛笔,伙计已经在旁边磨好墨,刘陵毫不客气地指点起来。
闻到卤鸡的香味时,周围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咽了一下口水。
韩昉点点头,也问道:“大帅,咱们究竟还得在京城中逗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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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宣和六年蔡京被迫请辞致仕,差不多也就是这时候了。但郓王赵楷肯定是不知道的,只是抬起头,愣愣看着刘陵,满脸惊疑不定。
“哦。”
那个中年人看刘陵脸色越发戏谑,当即深吸一口气,怒道:“实实告诉伱,方才有人瞥见一人着黑衣,径直朝着你家铺子后院去了,你现在若是隐瞒不报,到时候查出来,你可别后悔!”
韩世忠目光看到刘陵后,立刻道:“大帅,有个下人送信过来,说是求大帅救他们家的主人和夫人。”
郓王抬手就是一耳光,然后伸手揉了揉刘大郎被扇红的脸颊,温柔道:“别说胡话。”
死人的地方是一处酒楼,出了这事后,估计几天内生意都没法做了,不仅有禁军班直和皇城司的人进去,刘陵还远远瞥见了两个穿青色官袍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级的官。
郓王很不想这时候再跟刘陵见面,一坐下来就催促道:“刘兄,有事快说,我很忙的。”
刘陵压根不在乎他说什么,懒洋洋地回答一句,看着赵楷的脸,他补充道:“接下来,我可以一个子儿都不给你,也可以一个月就给你几万贯。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大王,不要让臣失望。”
“你不是说一个月二万贯的吗?”
韩世忠答道:“说是姓赵。”
“此人名叫韩二,是我的一个幕僚,大王有话但说无妨,无需在意他。”
刘大郎浑身一颤,但随即,他心里一狠,回答道:“大王,今夜之事恐非偶然,光是那两人粮商的身份.”
“还有,还有那两个被他派人送回去的夫妇”刘大郎闭着眼睛,声音沙哑道:“若不是里面那位,那,那一定是他们是了是了,小的才派人查过,这两人都是元祐党人之后,此事定然跟他们有关联!”
在三人动笔的时候,刘陵倚着门框站着,健硕的身材让一些路过的妇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恋恋不舍的目光仿佛在空中拉丝。
“我在京城里又不认识谁.慢着,他们家主人姓什么?”
不过也并不是这人故意桀骜,实在是死的那两个人关系重大,其中一个人是当朝户部侍郎的亲眷,管着京中一处行当,手底下有好几处铺子。
“辽主率军攻入武州,郭药师率孤军北出长城,一路绕行,与辽主合兵一处,攻破金将拣摩部;夏人举兵侵朔州地界;金人遣使者入河北宣抚司,索要宣和四年和谈时双方所商定的二十万石粮食,似乎是被宋人拒绝,正兵临燕地一带.”
“涿州防御使刘陵公忠体国朕心甚慰,是故,擢.镇远军节度使,封广阳郡开国侯!”
“蔡?”刘陵吐出一个字。
朝廷那边是要什么给什么,反正是肉眼可见地在催促刘陵赶紧离京去燕地,
“小的看的主要是那店里的当家娘子,那身段,啧”伙计说到这忍不住想要继续描述,被刘陵伸出手,在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痛的他捂住额头眼泪汪汪。
“一个月一万贯。”
“乖,放人吧。”
刘陵笑而不语。
辽,金,西夏。
“他在后面马上就来。”伙计匆匆忙忙跑了进去,陈东见刘陵在外面张望,自己扔了笔,凑到赵明诚夫妇身旁看着他们作画,渐渐地露出一副吃惊模样。
所有事情,都显得很仓促。
郓王脸色不好,沉声道:“而且刘兄有所不知,京中也有些人想要说动官家,把你扣留在京中.不过你放心,此事,我必然替你料理干净!”
死在新丰楼的两个商贾都是粮商,其中一个和蔡家有莫大关系。近来北地商贾在京城拼命收粮,这两人就是京城商贾里面号召联手抵制北地商贾的首脑人物。
“什么?”赵楷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刘陵是什么意思。
“姓字,籍贯,你是不是这儿的伙计,你主人是谁?快说!”
“想清楚再问。”
刘陵点点头,那副平静的态度,仿佛只是听到两个鸡蛋碎了。
去岁宣和五年十一月的时候,赵官家微服私访去宰相王黼家里,一夜里先后去了梁师成和王黼两人宅邸,喝的酩酊大醉,漏上五刻,才开龙德宫复道小门回宫,沿途都有内侍带着兵刃迎驾护送,各处班直禁军都在校场中集结,防止意外。
刘陵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让人尽快收粮,不惜价钱也要收。”
刘陵:“.”
郓王满怀疑虑地看了韩昉一眼,开始讲述起来。
赵楷不清楚这其中的曲折,摩挲着刘陵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义正词严道:“兄长,我已经说动了父皇,等燕地事平,就赶紧把我妹妹给你送过去。”
赵楷眼神一闪,意识到刘陵说的是谁,“他们是元祐党人之后,这里面水很深,你别来沾”
不等刘陵问话,他就急切道:“爷,街那边出事了,有两个员外在酒楼包厢里吃饭的时候,说是前脚走进去,后脚小二去送菜,就发觉两人死在了里面,唉哟,那小二吓得呀”
巧了,这个中年人居然也姓刘。
这样一来,事情顿时变得极为复杂,而且这其中还隐隐牵涉到当朝权相,哪怕是皇城司也想赶紧料理了这事。
皇城司为首的人穿着制式衣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刘陵懒得惹事,不等他们开口发问,就直接丢过去一只腰牌。
“请问这位是?”
三方再度围绕着燕山府和云中府两处开始搞事情。
正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韩昉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是韩世忠。
郓王俯身下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晚的事,是谁吩咐你做的?”
紧接着,那些皇城司的人手在酒楼里面转了一圈后,居然分开人群,径直朝着刘陵这边走过来。
他记得,蔡京好像是支持太子的吧?
接下来几天内平安无事,刘陵这次又去了一趟早朝,在朝堂上诸多“衣冠禽兽”的见证下,听了一大堆废话,然后,才听到正题。
实则,当夜有元祐党人余孽藏在王黼宅邸里,隐名埋姓为奴,看到赵官家后,两个余孽意欲刺杀,但立刻被人拿下杀死。后来查出一点底细,访出那两个奴仆都是蔡京的一个亲眷所赠送,蔡京当天入宫谢罪,但赵官家那时候没有发作,对蔡京说无事便好。
“什么想清楚?”那人一巴掌拍出,姿势很帅地凌空一巴掌打落了腰牌,腰牌砸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看到这一幕,刘陵眉头微微皱起。
换句话来说,刘陵作为北地商贾们的“主人”,自然也有嫌隙。
“啪!”
“刘兄放心,此事定然是有些人想要故意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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