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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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放松</p>

叶赫注意到了玛利亚和多洛莉丝的惊奇，他顺着两人的目光看了看杰西，因为之前杰西没有在叶赫面前特别表现出抗拒，所以叶赫没能发现有什么奇怪的。</p>

他环视了一下三个修女，见她们都恢复了精神，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情报，于是稍微客套着问候了几句，就先告辞离开了孤儿院。</p>

不过踏出孤儿院，拐过第一个拐角以后，叶赫就安静的靠墙站着，目光落在了凯撒为他勾勒出的孤儿院内的3d场景中。</p>

三个修女刚送别叶赫的背影，玛利亚和多洛莉丝就迫不及待的，再次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杰西。</p>

“怎么了？”</p>

杰西面无表情的对同伴们问道。</p>

“不是我们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p>

“杰西，你怎么又……开始欢迎神父了？你之前不是挺抗拒神父的吗？”</p>

叶赫微微挑了挑眉，原来如此，之前杰西在私底下，是对自己有着这种态度的吗？</p>

他想起那天自己与“自然母神”的对峙，杰西那时就在一旁，估计就是那时的自己给杰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p>

杰西今天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让叶赫也有些好奇了起来，他继续看着地图。</p>

面对两位同伴的惊异，杰西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对她们说道：</p>

“他不是什么坏人，之前是我对他有些偏见，只是我现在想通了，仅此而已。”</p>

是昨晚的事？</p>

是昨晚的事吧。</p>

叶赫和修女们都想到了这一点。</p>

玛利亚对杰西微笑了起来，亲切的抱了抱杰西的胳膊，对她说道：“那就好，我们去给孩子们准备午餐吧。”</p>

“嗯。”</p>

杰西点点头，似乎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她和玛利亚一起朝厨房的方向走去。</p>

不过她们没有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多洛莉丝，不知为何微微皱起了眉头，还用了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这两个同伴。</p>

她的嘴唇微微开合着，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抱怨道：</p>

“坏了……她们……不会和我抢神父吧？坏了坏了……”</p>

嗯？</p>

凯撒将多洛莉丝的自言自语传了过来，让叶赫惊讶的看了看多洛莉丝。</p>

怎么回事？</p>

这个修女怎么也“看上”自己了？</p>

回想起刚才与多洛莉丝见面时，这个修女那副雀跃的表现和甜腻的语气，也佐证出了，这个修女已经盯上叶赫了的小心思。</p>

少女们的心思还真是变幻莫测，先是克莉丝汀，这会儿又来了个多洛莉丝……</p>

叶赫笑着摇了摇头，撤回了凯撒。</p>

这算什么？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p>

能在不经意之间得到异性的爱慕，还是让叶赫感觉挺虚荣和愉悦的。</p>

在叶赫准备离开这个拐角，去阿曼达那边回收情报的时候，在整个赛达威尔最西侧的郊外，一点白光裂开虚空，悄无声息的在森林中打开了一道迷境裂隙。</p>

这道迷境裂隙不像是偶然把入口开在了这里的普通迷境，因为不需要外人过来额外激发它，它就主动扩散，打开了一面光门，并且在光门稳定之后，从门里的迷境内，居然依次踏出来了六个人！</p>

这六个人是三男三女，都是年轻人，但他们却不太像是劳伦特这边的人种，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和眼眸瞳色一致的发色，分别是发色瞳色为金、蓝、绿的青年或少年，以及为红、银、黑的女人与少女，就是没有赛达威尔这边常见的棕色。</p>

午间的森林里，吹出了一抹驱散燥热的凉风，这股林风吹动了他们各异的发色，在发梢飘动之间，仿佛随这些灿烂的发色，荡漾出了各种不同的气息。</p>

红的炽热，蓝的冰冷，金的锐利，银的粘稠，绿的生机盎然，而黑的则是……枯萎死寂。</p>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也是不同于这个时代的一种高领制服，并且他们的制服上，或是在袖口领子，或是在胸前背后，都绣着一个，有些像是一张红色蜘蛛网的一角，这样的一枚徽记，应该是他们的组织象征。</p>

从光门里出来了以后，他们面朝着东方，也就是赛达威尔的方向，在光门面前就这么一次排开的站着。</p>

一双双眺望着赛达威尔的眼睛里，或是严肃，或是轻松，但几乎所有的眼睛里，都无一例外的有着一种很明显的漠视。</p>

迷境光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合拢，很快便彻底消失，将这些人留在了这里。</p>

好像迷境光门的关闭是某种“开始”的信号一般，其中五个人，一起看向了其中一个同伴，一位黑发黑眸的少女。</p>

“你可以开始了。”</p>

金发金眸的青年，对这个少女开口说道，不知为何，他说的语言居然就是劳伦特帝国官方用语。</p>

看起来身材有些瘦削的少女没有开口回话，她向前走了一步，从怀里取出了一枚贴满了一些奇怪的纸条的小木匣。</p>

小心翼翼的揭下了这些纸条以后，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嘴唇微微蠕动起来，好似在默念着什么东西，她的眼神变的越发冷漠，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郑重的将这个小木匣打开。</p>

小木匣中，正安安静静的放着一块，犹如从某本古书的某一页，随意撕下来的一小块纸角，这样的一块小纸片。</p>

少女伸出了手，慎而重之的将这块小纸片，轻轻的捏了起来。</p>

纸片在离开木匣的瞬间，原来装着这块纸片的小木匣，在眨眼之间仿佛经过了千万年的岁月，瞬间腐朽，消失，最后连灰尘也完全化尽。</p>

少女仿佛拿着什么极易碎的东西一般，将这块小纸片无比轻柔的放进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她轻轻的捧起了这块纸片，对同伴们点了点头，这些同伴便齐齐后退了一些。</p>

随后，她把捧着纸片的手，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对着纸片，对着赛达威尔的方向，轻轻的，温柔的，吹出了一口气。</p>

在少女吹出的气息之下，小纸片居然迅速的溃散消失，但在少女的身前，一抹肉眼可见的，略带着淡灰色的一些“风”，也随这块小纸片的溃散渐渐成型，顺着少女吹动的方向，这道“风”便朝着赛达威尔的方向缓缓飞去。</p>

“风”，经过了一小块灌木丛生的草原，所有青色，便在瞬间化作枯黄。</p>

这些由青转光黄的叶片纷纷凋落，落地时，已经变成了腐败的黑褐色。</p>

灌木的枝丫，也在眨眼间腐朽的，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一块接一块的崩塌，落地时，同样腐败成了木屑。</p>

一些在灌木中生活的昆虫，无声无息的落下，与腐败的枝叶迅速融为一体。</p>

一只从午睡中被惊醒小兔子，刚刚跳出洞口，被“风”吹过，它便瘫软的倒下。</p>

灰褐色的毛发迅速枯败，失去光泽，并且，腐臭的黑水，从这只小兔子的五官里流淌了出来，仿佛这只兔子已然死去了多时。</p>

“风”经过的地方，万物所有的颜色，都被腐败的黑色所取代。</p>

从高处看的话，就好像从少女的身前开始，一抹黑色迅速扩张，并吞没了万物，并且不偏不倚的，迅速朝赛达威尔那边，继续吞没而去……</p>

“这就是……【自然的叹息】吗？”</p>

绿发的少年喃喃自语了一句，他望着黑发少女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在他的眼底深处，还有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深深厌恶。</p>

“你也诞生于腐败的沃土，并且还因此得益，更加“茂盛”。”</p>

黑发少女没有回头，只是让虚弱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p>

“哼……”</p>

绿发少年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黑发少女的厌恶。</p>

“好了，茂盛，你和腐化相互依存，你们不该那么敌视。”</p>

金发的青年打了个圆场，看见“风”已经吹进了城里，他拍了拍“茂盛”的肩膀，率先凭空飞起，朝赛达威尔城飞去。</p>

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跟着金发青年飞起，这些人似乎不需要使用什么职阶能力，就可以获得飞行的能力。</p>

他们跟在了“风”的后边，在靠近赛达威尔的城区以后就迅速的分开，在已经逐渐变得死寂的赛达威尔分散飞开。</p>

“风”吹过的地方，万物腐败，人也不可幸免。</p>

被“风”吹过的赛达威尔的居民没有人能反应的回来，只会一个接一个相继倒下。</p>

很快，赛达威尔的大街上就多了一具又一具，好像已经死了许多天的腐臭尸体。</p>

“嗯？”</p>

叶赫心有所感的朝“风”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p>

虽然包括拉马车的马儿在内，所有生物死的太快了，一点动乱都没有发生。</p>

但叶赫却注意到，一群正发疯的从下水道里冲了出来，在巷子里由西往东的奔逃着的老鼠。</p>

人的动乱逃窜，也许只是小事，但如果连这些老鼠都开始逃窜，事情一定不小。</p>

叶赫眯了眯眼，正要主动朝西边靠近，许久没有发过声的映月女神，忽然在他心里对他说道：</p>

【仪式已经开始了，就算是你也拦不住的，你最好回到教会里，安静的等仪式过去。】</p>

“仪式？”</p>

叶赫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映月女神，仪式是几个意思，这些正神难道已经跟阿特拉克做好了交易？</p>

这时，“风”，吹了过来了，落到了叶赫身上。</p>

他的心跳骤然停止！</p>

这是一种彻底的停止，叶赫的生命仿佛瞬间逝去，浑身的生机迅速溃散，他的意识也变得一片朦胧。</p>

他身体晃了晃，就要栽倒下去，想必当他倒下以后，只需要几秒钟，他也将成为一具腐败的尸体。</p>

【唉……】</p>

被叶赫收敛在身体里的神力点数，自动扩散了开来，弥漫在了叶赫的身体里，让叶赫的身体停止了腐败，留下了最后一点生机。</p>

这不是映月女神的怜悯，而是神力点数自发的作用，女神知道这一点。</p>

祂开口提醒叶赫，只是准备让这个男人，在经历生死恐惧之后，不再去管这场已经开始，无法再进行阻止的仪式。</p>

神力点数逐渐驱散了“风”对叶赫的影响，叶赫的意识清醒了一瞬间，他连忙用最后的力气，狠狠锤了一下胸口，试图恢复自己的心跳。</p>

但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风”的影响，生机都已经溃散，哪还有一点力气。</p>

不过好在叶赫的身体里，并不只有女神的神力。</p>

卡美洛！</p>

叶赫的意念一动，纳米机器人系统卡美洛，立刻在叶赫的心脏位置聚集，并短暂的爆发出了一点电力，刺激了一下叶赫心脏的神经。</p>

“咚咚！咚咚！”</p>

心脏抽搐了一下，但总算恢复了跳动，可怕的剧痛，虚弱的身体，让叶赫有些无力的靠着墙瘫坐在了地上，在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气以后，叶赫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力气。</p>

在等身体恢复力气的时候，叶赫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个人面板上，看到了这样的一段提示：</p>

【你被特殊仪式魔法：【自然叹息-腐化之风】命中了，你死了。】</p>

【正在重置生存天数……】</p>

【重置失败，你恢复了生命。】</p>

特殊仪式……魔法？</p>

魔法！？</p>

魔法是怎么回事？</p>

这个世界哪来的魔法？</p>

女神？</p>

惊讶的叶赫在心里对女神连连发问，但映月女神又开始装死不说话了。</p>

好在叶赫注意到了个人面板里的记录功能的按钮亮了起来，他连忙用意念点开，在记录功能里的许多个记录簿后面，出现了一个新的记录簿。</p>

【遗失魔典】！</p>

里面只记录了【自然叹息-腐化之风】的效果，也就是像叶赫刚才亲身经历的那样，瞬间夺走一切生机，并迅速腐化一切。</p>

不过在这个魔法的最下面，还有一道来自于叶赫的主雇主的寄语，或者说是评价：</p>

【曾经连人类也不敢轻易使用的仪式禁咒，终究成为了魔网最后的荣光，或许，这就是“魔网女神”最大的恶意？】</p>

曾经？</p>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叶赫扶着墙壁站了起来。</p>

曾经……应该是上个纪元吧？</p>

魔网……阿特拉克的魔网吗？</p>

祂传授给人类的魔网，人类用这个魔网使用的力量，就是魔法？</p>

仪式禁咒……</p>

叶赫紧紧皱起眉头，思索着起了对策。</p>

忽然，这个神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朝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p>

那是……孤儿院的方向……</p>

……不会吧？</p>

叶赫跌跌撞撞的走了起来，身体里恢复的那一点点力气，全都被他用在了挪动脚步上，好在他的身体足够强壮，力气恢复的很快，脚步越来越稳，走的也越来越快。</p>

当叶赫狂奔着回到了孤儿院，站在孤儿院的院子门口时，他已经不需要进去了。</p>

十几分钟前，还缠着自己，簇拥着自己的那些孩子们，已经通通倒在了地上。</p>

腐臭不堪的气味，从孤儿院里吹了出来，叶赫朝孤儿院的门里望去，几个穿着修女服的手，从拐角处露了出来，无力的瘫落在地面上，修女们年轻白嫩的皮肤上，已经布满了尸斑。</p>

看她们趴下的姿势叶赫就知道，在忽然被“风”吹中的时候，她们第一时间朝孩子们这边赶来，只是没来得及，也没扛的住……</p>

叶赫的目光落回到了院子里，落到了一个，原本璀璨的金发，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的小脑袋上。</p>

给其他孩子们都发了糖果以后，小亚瑟才自己吃了一颗。</p>

此时，半颗没有融化的糖果，已经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落在了他嘴边的地面上……</p>

叶赫的表情忽然平静了下来，他捏了捏自己脖颈，扭了扭脑袋，发出了咔拉拉的声音。</p>

这位神父转身，回头，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走去。</p>

缠绕在叶赫身体周围的空气，恍惚之间，好像突然扭曲了一下。</p>

就好像……这些空气已经被什么东西煮沸了一般。</p>

……</p>

整个赛达威尔已经变得一片死寂，腐化万物的腐化之风已经吹过去了几乎整个城市，让这个城市里彻底飘散起了腐臭味。</p>

城南的一个拥有小花园的屋子里，刚刚回到赛达威尔不久的阿曼达，正安静的看着乔纳森腐化的尸体。</p>

这个帮派的混混头目，几分钟前，还在笨拙的给阿曼达准备着一顿欢迎回来的午餐。</p>

不过，他现在已经跟窗外花园里的花草一样，已经死去，已经腐化。</p>

阿曼达向前，靠近了乔纳森，最后轻轻的靠在了乔纳森的背后，并闭上了眼睛。</p>

她的身体开始迅速“凋零”，并以更快的速度腐化，最后，只在乔纳森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由腐臭黑色液体沾染而出的人型。</p>

她也吹到了“风”。</p>

……</p>

大街上，到处都倒着许多正准备回家用午餐的行人。</p>

路口倒着卖花女，她花篮里的鲜花，也已经腐化成了黑色。</p>

餐厅里用餐的绅士淑女，也趴在了自己的餐盘上，与还没吃完的牛扒一起腐烂。</p>

带着老同学出来让他请客吃饭的德里克，也在其中。</p>

城东那边的烈阳教会外，一辆有着沃尔夫冈家族徽记的豪华马车，正停在距离烈阳教会不远处的路口。</p>

车夫和马儿已经倒下，马车门敞开着，一个僵硬在门边的健硕老者，哪怕已经死去并滴下了腐败的汁水，也保持着，即将把马车里的什么人，朝烈阳教会那边丢过去的姿势。</p>

但他的手里，只拖着一截已经朽烂，被他拽了下来的断臂……</p>

还期待着今晚与叶赫一起共进晚餐，情窦刚刚初开少女，在被她的爷爷丢出去之前就已经死去了。</p>

“风”，太大了，也太快了。</p>

几乎无人幸免。</p>

除了“风”吹不进的正神教会里以外，就只剩下一些特殊的地方，还有一些“幸存者”。</p>

比如被无尽的诅咒魔物缠绕着的一家书店。</p>

比如正在被熊熊火焰包裹的一家餐厅。</p>

比如赛达威尔大学的某个教学楼里，一个被发光的特殊文字覆盖的一间办公室。</p>

瑟琳娜透过了这些文字的缝隙，脸色苍白的望着窗外。</p>

她虽然闻不到腐臭味，但成片成片倒下的大学生们身下，已经流出了许多腐臭的黑水，在广场上形成了一摊又一摊的黑色水滩。</p>

远远望去，就像是对一张白纸挥动了蘸饱墨汁的钢笔，留下了大片的斑点墨渍一般。</p>

“导师……”</p>

瑟琳娜回头看向艾格斯院长，她的这位导师，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仍旧在批复着他的学生们的作业。</p>

哪怕这些学生已经倒在了楼下的教室里。</p>

“放松。”</p>

艾格斯头也不抬的对瑟琳娜说道：“这还不算是末日，只是一座城市而已，只是一位旧神的归来而已，瑟琳娜，认真看，认真的记下来。”</p>

“……是。”</p>

瑟琳娜看到了艾格斯院长的指尖有些颤抖，她知道，她的这位导师内心也并不平静。</p>

毕竟艾格斯批复的这些作业……他的学生们再也没法看到结果，也没法收到他的勉励或者批评了。</p>

……</p>

叶赫路过了第三大道的大陆酒店。</p>

这间刚刚开业几天的酒店里，最近刚多了一些魔物使客户，正逐步踏上了正轨，不过被“风”吹过，这里的人也没能幸免，倒是让叶赫对他们食言了。</p>

顶层的一个房间里，弗洛伊也化作了一摊漆黑腐臭的血迹，她藏起来，只有叶赫知道在哪儿的一小瓶源血，哪怕隔着玻璃瓶，也被“风”一视同仁的吹散了生机。</p>

……</p>

叶赫来到了月之辉教会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尽管被凯茜的头发死死缠绕着，仍然挣扎着来到了教会门口，双眼一片赤红的福莱特先生。</p>

凯茜的眼睛也红着，不过她没有像安娜和戴安娜修女一样流泪抽泣，只是咬牙控制着福莱特先生，不让他出去。</p>

外边的情况太可怕了，她们无法确保外边已经安全到可以出去。</p>

况且……“风”太大了，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明白，福莱特先生的女儿，小莉雅，根本没有任何幸存的可能性……</p>

叶赫也立刻理解到了福莱特在激动什么。</p>

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