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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一样吗？被你打死的那些士兵，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吗？”</p>
陈沉笑了。</p>
他万万没有想到，白所成居然还能掏出这么一个理由来压自己。</p>
可能对一些圣母来说，这理由真的足够让他们破防。</p>
但对陈沉？</p>
只有可笑。</p>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回答道：</p>
“你也实在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被你这几句话困住的人吗？”</p>
“我也杀人，甚至杀得比你多得多了。”</p>
“但是，我只在战场上杀人。”</p>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p>
“另外一点，你不是说小角色的死不会有人在意吗？”</p>
“那你说，现在谁是小角色？”</p>
话音落下，白所成愕然愣在了原地。</p>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去跟眼前的男人谈判的底牌了。</p>
这个陈沉，这个东风兵团的领袖，他真的在意缅军的看法吗？</p>
也许在意吧，但至少.不会在意到会放过自己的程度。</p>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p>
白所成颓然问道。</p>
“很简单，你家里可以有人活着。”</p>
“但是，你得自己选，只能选一个。”</p>
杀人诛心。</p>
白所成猛地抬头，一旁的白应苍想要反抗，却被早有准备的李帮一枪托撂倒。</p>
数道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目光落在了陈沉身上，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p>
“选啊。”</p>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p>
“你不选，我就从左到右杀过去。”</p>
“那个，3号，把白总扶过来，扶到最右边。”</p>
“明白。”</p>
石大凯托起白所成丢到了队伍的最右边，而此时，他已经完全跪不住了。</p>
没有人敢说话，只有白应苍在愤怒地咒骂。</p>
陈沉没有对他动手，因为他的反应，其实也是折磨的一部分。</p>
很残忍。</p>
可是，对这一家子人，真的有必要同情吗？</p>
未来的事情不用说，光是他们已经犯下的罪，放在古代都已经够凌迟好多好多遍、然后再把九族杀一个来回还得转弯了</p>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p>
白所成茫然地看向白应苍，后者大概觉得自己一定是会活下来的那一个，所以越发肆无忌惮。</p>
可接下来，白所成说出来的话，却让白应苍直接呆住了。</p>
“应兰得活着。”</p>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了白所成。</p>
陈沉微微点头，赞许地说道：</p>
“非常不错的选择，她是唯一一个相对干净，且还有足够zz资源的人。”</p>
“其他人要么太小，要么不干净。”</p>
“白应兰活着，她甚至可以用你剩下的资源跟老缅继续交易，说不定有天能东山再起杀回来呢？”</p>
“我刚才就猜到你会这么选了，很聪明。”</p>
“要不要你自己动手？”</p>
话音落下，俘虏们瞬间乱了起来。</p>
没有必要再犹豫了，陈沉一个手势，枪声响起。</p>
所有人都倒下了。</p>
除了白应兰，和白所成。</p>
两人恐惧地对视，眼神中甚至渗出了血光。</p>
“结束了。”</p>
陈沉看着白所成说道。</p>
“结束了。”</p>
白所成点点头，绝望而坦然地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p>
下一秒，枪声响起。</p>
——</p>
然而，倒下的不是白所成，是白应兰。</p>
她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p>
白所成愕然看向陈沉，后者摇了摇头说道：</p>
“我还是觉得杀了算了。”</p>
“缅北赚钱的机会很多，你那点钱很快就能赚到的，大不了让彭家声补得了。”</p>
“反正你只是个小人物，谁会在乎呢？”</p>
白所成目眦欲裂。</p>
“陈沉！你不得-——”</p>
“砰！”</p>
FN57短促的枪声响起，一切归于平静。</p>
此时，铝热弹已经熄灭。</p>
来自更东边的风吹到了果敢，把弥漫在修道院周围的烟雾吹拂一空。</p>
午时已到，修道院里，刚刚被放走的僧侣在“信仰”的驱使下尽职尽责地履行着他们的“神职”。</p>
相比起往日稍显急促的钟声不断响起，烈日如火的澄澈天空之下，被豢养在修道院里的、此前被枪声和烟雾驱走的白鸽重新飞了回来。</p>
它们落在了一地尸体的周围，好奇地行走，试探着啄食着飞溅的血肉残渣。</p>
那并不对它们的胃口，于是它们便又重新飞走。</p>
可它们的尖喙上、它们的羽翼上已经沾染了血迹。</p>
洁白之中，是罪恶的斑驳。</p>
陈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p>
“可惜了，鸽子不吃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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