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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各方争抢,过程中虽死了几个大臣,但并没有人在意。</p>

而皇后娘娘陈氏,也死在了这段时日之中。</p>

她的身子本就一日不如一日,可她一直在撑着,撑着自己的妹妹能坐稳后位,撑着将后宫之中的所有女子都压住。</p>

皇后薨逝的前一日夜里,她将小妹叫到身旁来。</p>

陈茗菡俯在长姐身侧,彼时眼中尽数是泪,那些逼迫与龃龉在生死面前尽数消失不见,脑中只剩下自小到大姐姐待自己的好。</p>

“别哭,皇后乃是天下之母,哪里能随意垂泪。”</p>

皇后有气无力,想要亲手去抚去小妹眼角的泪,可手攥得紧了紧,最后也没能有力气抬起来。</p>

陈茗菡咬着牙,一把将长姐的手握在手中:“都这时候了,你还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好,你一咽气我便是皇后了,你满意了罢!”</p>

她这话说的狠戾,可说完后,她到底还是俯在长姐身上哭的厉害。</p>

她的泪水弄湿了皇后锦被的被角,她轻轻垂着被子:“你还怎么年轻啊,为什么老天要将你的命收走呢。”</p>

皇后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去伤心,她心中只要一个念头,自然迫不得已说出了口:“我走后,你要尽快有个孩子,有个属于陈家与皇室的孩子。”</p>

陈茗菡的哭声瞬间哽咽住,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p>

“孩子,生一个——”</p>

“长姐!”陈茗菡抬起头来,眼底尽数的失望与痛恨的光亮,“为什么你一定要同我说这些,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掺和到这种事中来,为什么我这一辈子只能去走你走过的路。”</p>

“长姐啊,我听你的话,我自小便跟在你身边,之前是你跟我说,说你的命早就已经注定,想让我嫁自己想嫁之人,可如今这些话尽数都不作数了吗?”</p>

她哭的实在是可怜,皇后的心是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的。</p>

最后,她哭得停下,心中只剩下失望,可皇后道:“你我同父同母,为何我要为家族嫁到东宫去,为何你就能嫁给心爱之人相守余生,你怎么从来不问问,这于我公平吗。”</p>

陈茗菡怔住,看着长姐仍旧是一副淡然模样,并非是抱怨,而似与她先先谈家话一样。</p>

“可……嫁给太子,不是你自小所愿吗。”</p>

“是母亲所愿、父亲所愿,我想叫他们开心,最后只能变成我所愿。”皇后视线盯着床上帷幔,思绪似是飘远了些,“我知晓我这一辈子该做什么,也一直在为之努力,我原本也以为我从来没后悔过,只是如今躺在这,我却是觉得后悔极了。”</p>

她终于能撑起一口气,拉上小妹的手:“我以为是荀妃下毒害我,害得我再不可能有子嗣,我恨了她许多年,可后来我才知晓,当初的事是陛下默许的。”</p>

陈茗菡眸色闪过一丝惊诧异,似是不信陛下能默认妃子毒害自己的正妻子,又不解长姐为何知晓此事却一直将此事憋在心中。</p>

“当时我知晓的时候,确实是痛苦了许久,我恨不得他死,却又知晓若他真死了,陈家上上下下百余口即便是不被我牵连,也要被日后的皇帝削弱铲除,我便不能如此,我只能一直忍耐着,知道……你长大了。”</p>

陈茗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静静看着长姐,又似能预感她接下来说的话该是多么骇人听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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